“怪不得!”沁贵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高喜德,开始有些明白,那该死的水家丫头,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谦让了。
回想当初,自己曾那般阻止水兰沁嫁入将军府,水兰沁对此怎会不知?
这些年来,凌啸然从不肯回将军府,甚至水澜沁嫁进门的那天,都是与一只大公鸡拜的天地……可她竟然不声不响的在此煎熬多年。
“水家人到了她们这一代,还真是尊严尽失。本妃原还当你有那么几分骨气,现在才知道你这贱人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狡诈之人!”
心里暗暗嘀咕着,走在石子路上的脚步,不知不觉的偏离了原本的方向。
“娘娘,您是要去刘氏那里吗?”跟在沁贵妃身边的婢女,鬓边已经有了些许发白。
“从前是本妃对这里疏于关注,所以才让那些贱人钻了空子。我就不信,水兰沁的手脚不干净,刘氏日日与她在一起,怎会毫不知情?这两人胆子倒不小,还敢在我面前演戏哭穷。真当本妃是好糊弄的?”沁贵妃甩了甩手中锦帕,见路旁有毛发光亮的松鼠正看着自己,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心慌:“落锦,你看那畜生,那是在瞪我吗?”
落锦姑姑顺着沁贵妃的手看过去,见那里蹲着一只不怕生人的松鼠,便温声安抚道:“娘娘别怕,那不过是只松鼠,无碍的。”
“难道这府里的奴才都是死的吗?怎么这样令人厌恶的畜生也能随意在园子里走动?”
“娘娘,奴婢看那松鼠皮毛光洁眼眸清亮,想必是将军刻意养在府里的。您若是绝的那东西不好,晚些奴婢让人告诉将军……”
“告诉他什么?若他知道本妃怕什么,还不变本加厉的全搜到本妃面前?”沁贵妃毫无耐性的甩甩手,加快脚步便朝刘氏那边走了。
树丛里,追着小灰灰跟到此处的严正成,小心翼翼的捂着嘴,沁贵妃走远后,才敢伸手去抓仍蹲在原地的大耗子。
军中出来的人,大多耳聪目明,严正成自然也是如此。
成功捉了小灰灰揣进衣怀,翻墙回了顾满娇那院后,他便将自己听到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解乙。
沁贵妃要抠将军的财产送宝亲王,而宝亲王让将军把库房搬空做个假账。
这母子俩一方一圆的处世之道,还真是让人看着稀奇。
将军府里的事,从不刻意对顾满娇隐瞒。
晌午下厨做餐饭的时候,顾满娇便隔着半开着的小窗,听解乙说了这些事。
“将军真的把库房搬空了?一点能挪用的东西都没留?”
捏得圆圆滚滚的饺子,在锅里翻滚沉浮,轻轻用笊篱滑动汤水,那些饺子便拥挤在一起像是堆在一起的白元宝。
看着自己亲手捏出来的饺子挤在盘子里,每一个都那么的可爱,再看脚边嬉戏着的小灰灰与玲珑,顾满娇便不由自主的想:就算手心手背都是肉,天下做娘的人,又哪有一点不偏心的?
不说旁人,就说乔金枝的爹娘,不就是偏心儿子不把女儿当回事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