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先我要确定你的方法是否会伤害她。”周卓语气严肃，把该怎么做暂时排在了后面。
“对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么上心真的好吗？”蝴蝶语带讽刺地笑了笑，“我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，只是陈述事实而已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周卓察觉到蝴蝶应该是知道什么重要的消息。
“她是被制造出来的鬼，并不纯粹，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，除非……你愿意给我一滴她的心血，这样我就能解开所有的秘密。”
“免了，说正事，你打算怎么让她升级？”
周卓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，蝴蝶赖以生存的能力就与血液有关，木子中招多半就是因为被她拿到了自己的血，就算周卓再贪心也不可能去赌这种风险，更何况小久不可能永远瞒着自己。
“很简单，其实她早就能够跨越隔阂了，只是自己内心的憎恨被磨灭，失去了继续成长的可能，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，放她离开……”
“此事绝无可能！”周卓直接伸出手掌拒绝，“不要低估一位神奇宝贝训练师的决心。”
蝴蝶没明白他的意思，就当是这人神经病了，她继续说：“当然，替代方案也有，你可以在这栋楼布置一个与她诞生地完全一致的场景，让她在里面沉睡，很快就可以见效，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。”
按照蝴蝶的说法，恶鬼的力量来源于内心的憎恨，怨念越强，破坏力就越强，这一点与周卓的设想非常接近，不像是假话。
这么说来，之前困扰的一件事终于解决了。
最开始，周卓尝试着用灵魂碎片喂养小久，陷入沉睡后，她的体型变化非常显著，这是力量增强的一种表象。
但随着两人相处渐久，小久吃的灵魂碎片绝对不在少数，却没有成长，反而明显变弱了，原因很可能就在这里。
周卓把她变得越来越像人，但恶鬼只有在鬼的状态下才能发挥出杀伤力，继续这样发展下去，小久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彻底没了怨恨而失去存在的概念，当场消失？
如果推测属实，那这件事确实重要，不强求小久能在短时间内晋级，至少保证她的状态不会出问题。
“场景布置的事我能解决，那你能做些什么？”
“让她进入一场噩梦，只要她能从里面出来，就能成为噩梦级的存在。”
“你有制造噩梦的能力？”周卓对此表示狐疑。
“当然没有，但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实现。”蝴蝶的语气里依然带着笑意，“只要给她一滴血，她就会经历我的痛苦——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恶鬼的成长离不开憎恨，你该不会以为喂她吃一点别人的灵魂碎渣就可以统治世界了吧？这种事根本就是异想天开。”
说来惭愧，周卓还真是这么想的……
“情况我明白了，既然你不急，那么交易暂缓，我需要得到她的同意才会开始这件事，没问题吧？”
“可以，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，在成交之前，你不能使用这面镜子。”
听到这里，周卓表情一变，露出了笑容。
终于抓到蝴蝶的破绽了，这个女人说着不急，实际上心里却是无比在意，周卓要以此为条件，试探对方的下限。
“这不现实，交易的内容是让你使用一次，但没有规定我不能用。按照你的说法，真正的交易内容应该是‘得到这面回忆之镜’，这样一来，交易条件也要发生变化了，你的价码不够。”
蝴蝶脚下的血池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气，周卓感觉到脸上一凉，伸手摸了一下，发现有道浅浅的伤痕。
对方没有发起攻击，单单发怒就造成了这种效果，噩梦级对于恶鬼来说果然是质变，看来自己的训练方式出了问题，靠喂食灵魂碎片，最多只能到达战栗级的顶点。
“你没有提出条件的资格。”蝴蝶的语气逐渐变冷，“是我的态度给了你什么错觉吗？”
“我没有，她有。”周卓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拍在桌上，“我叫她一声导师，这个资格够不够？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蝴蝶的语气恢复正常，“那就宽限一些，你可以使用这面镜子一次。”
抬出大佬果然有效，周卓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：“交易的条件是对等的。”
“你想用这面镜子唤醒灵魂中潜藏的力量对吗？记住一点，噩梦里的侵入者是孤立无援的，但我可以帮你。”
周卓当然明白蝴蝶话语中的潜在意思，竖起三根手指：“救我三次。”
“太多了！”蝴蝶停顿片刻，“我不是你的佣人，最多两次。”
周卓差点没笑出声，到底是鬼，多多少少沾点单细胞了。
他本来只想换个保命机会，担心蝴蝶把帮助换成其他价值较低的事，就随口把价格往上抬了抬，给了对方一个砍价的空间，结果这家伙居然一口答应了，早知道应该往五次以上说的……
“那就两次，成交。”
对方答应的太快，蝴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，但又想不出原因，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空间，暂且按下不表。
“很好，三天时间，想好了就找我。”
“等等。”
蝴蝶刚要离开，却被周卓叫住：“我有个问题，为什么你要求这面镜子不能被多次使用？”
“很简单，回忆之镜倒映出的人影会停留在里面，每次使用之后，形成的噩梦就会更加复杂，虽然能够使用多次，但危险程度早就超过了先前的概念。”
说到这里，蝴蝶停顿了一下，似乎是并不想继续往下说，但是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说清楚。
“坦白跟你讲好了，这面镜子的危险超乎想象，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，你要用之前最好先想一想。”
“情况我明白了，感谢你的提醒。”
蝴蝶二话不说沉入血泊，房间里的血液痕迹顷刻间消失，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似的。
他当然没忘记还有一个s级盲盒没开，但是想了想，自己霸占了几乎全队的分数，没理由连奖励也一人独吞，员工都拿到了加班奖金，队友怎么能没有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