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说了半天追得上与追不上,结果西凉铁骑还不追了。不就死了六个人嘛,西凉铁骑还输得起。假如追下去,在这漆夜夜晚的背后,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呢。
顺便还得说明一下,追,是自发的。只追了两百步左右就停止了。中止追击,也是自发的。并不是马超的命令。如果石晶蓝在这儿说是马超下的命令,那就滑稽了。马超在什么地方啊?在长线的那一头。距离太远了。事发突然,马超根本都还不知道呢。
西凉铁骑不追了,那七十蔡军当然就安全了。安全之后,当然会庆幸。不过,里面还有一个邓正呢,那可是真正的部将。另外七十人,也是邓正眼里的可造之才,原本是准备向蔡琰推荐去做百人长之类的小官的。这人的素质高了,就会思考了。人类一思考,上帝就发笑。他笑归他笑,思考归思考。
西凉铁骑中止追击的原因,并不是什么奥妙之事。想想,那些西凉大兵都能够做到自发中止追击,显然他们都是认同那个原因的。就算不是自己第一个想出来的,但是在看到别人收缰之后,略一思索,就能明白其中的含意,因而那含意就不可能太高明。太高明的含意,普通西凉铁骑士兵不可能懂。
于是,邓正等人很快也想明白了。
嘿,既然你不追,那么我还来。邓正带着那七十人又上去了。当然是不可能跟前面的行动完全一致的。前面已经有事,因而西凉铁骑士兵就比较警觉。凑得太近的话,就有危险。所以,邓正等人就改为射箭。
攻击的目标仍然定为西凉铁骑的尾部,那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的。有攻击,必然就有反击。攻击尾部所导致的反击,已经有过一次。因不甚厉害,所以就不怕再来一次。
邓正等人就上去了,射了一通弓箭,然后扭头就跑。西凉铁骑同样追了一程,然后又不追了。这一次射箭,未杀死西凉铁骑一人。但邓正等人的任务不就是骚扰嘛。因此也算是一种成功。
……
接下来的时间里,西凉铁骑的尾部,就不断地受到邓正等人的骚扰。这些事情,走在前面的马超居然并不知道,可信还是不可信?为什么后面的士兵不派人往前面报告?哦,因为天黑。
后来,马超就找到了一个地方,停了下来。骑兵是威风八面的,不过,在这个时候,就可以瞧见骑兵的短处了。倘若是步兵的话,接下来就应该安营扎寨,埋锅造饭。但马超的西凉铁骑不能。
安营扎寨,就是要建一道栅栏,对外防止野兽入侵,对内严肃纪律。修建栅栏,得挖坑埋桩,然后再钉骨架,钉木条。木桩可以伐木取得,作为骨架木料亦然,只木条稍有不同。获取木桩、木料,可以仅靠长刀;而木条则属于深加工,需要小一点的刀或其它工具。
此外,钉是一种方式,绑扎也是一种方式。钉的话,需要钉子;绑扎的话,则需要绳子。有辎重兵的情况下,通常使用钉子。拔营的时候,还需要起出钉子。所以一般临时营盘多用绑扎。而绑扎所需绳子,若没有携带,就只能现做。
之后就是平整地面。并不是建房才需要,扎帐篷同样需要。平整地面,还不是把地面弄成水平,而是弄成五度的斜坡。
在规划之后,就是扎帐篷了。那又是一套复杂的手续,就不多说了。至于后面的埋锅造饭嘛,得有东西挖灶,还得有锅有柴禾,最关键的是,得有粮食和水。
那些东西,马超所率西凉铁骑都没有。大刀只有几十把,没有小刀,更没有其它木工工具。搓绳子的手艺,都不会。解缰绳绑栅栏是不可能的。没有帐篷,没有油布,没有被褥,没有锅具,也没有粮食。整个就是一平时由其他兵种养活的老爷军队。在离开了其他兵种之后,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……
这一片地方,马超感觉很宽广。到底如何,得天亮之后才知道。现在已经是午夜,牛郎没有有马郎。骑兵该下马了,马儿该吃草了。至于骑兵吃神马,估计就只能等天亮之后抢百姓了。对,这就是马超的主意。
有这样的主意,不能说马超就是坏人。现代人里面,农村的孩子和到过农村的城里孩子,有谁没有偷过庄稼的站起来!没有人站起来呀,那不就说明大家都偷过嘛。偷庄稼,其实就是偷百姓。马超抢百姓不对,但马超及其骑兵实在饿急了。再看看我们,偷庄稼的时候,往往只是因为好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