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漫漫僵在了油条店的门口。
这位大爷叫出的是秦漫漫母亲的名字，他怎么会知道母亲的名字？
“大爷，您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？”
秦漫漫看着老人的眼神，他眼窝里闪着喜悦，步履蹒跚地走过来，仔细打量秦漫漫。
这眉眼，这嘴唇，这脸型，一分一毫都像极了夏夏。
“你是夏夏的孩子？”
大爷问秦漫漫，这孩子长得和夏夏真像，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夏夏那个时候也只有这么大吧！天天来这里吃油条。
“大爷您认识我妈妈？”
秦漫漫拼命地点头，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这老人似乎认识她妈妈，那会不会知道妈妈的故事，会不会知道妈妈的下落。
您认识我妈妈吗？妈妈来过的地方，我又来了吗？
“她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油条。她吃的可多了，一早上能吃四根呢！还经常带同学一起来。”
大爷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还像昨天一样，他看向了门口那个位置，眼角的皱纹叠在一起。
“她经常坐在那里，离门口近。”
秦漫漫顺着老人的眼神看去，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妈妈坐在门口，兴致勃勃地对大爷说：“叔叔，要四根油条！”
妈妈喜欢坐在门口，她喜欢凉快的地方，是她。妈妈，你走过的路，我又走过一次，你来过的地方，我也来了。
你会不会能感受到我？你会不会等我？
秦漫漫听老人给她讲了很多妈妈上学时候的故事，她忘记了要回宁家的事情，等回忆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。
宁远归一直在外边等着她，他不旁听，也不离开。给她自由，也给她肩膀。
“大爷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，我们以后用这个联系，我会多来看您的。”
秦漫漫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老人，两人走到了饭堂，宁远归起身走到她身边。
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两个人。
“原来你是小宁的女朋友啊！你们俩个人多来油条店，大爷给你们加料！”
“好的。”
秦漫漫抬头看着宁远归，宁远归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小姑娘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。夏夏阿姨，我一定会保护好小书。
“什么时候结婚呐？”
大爷这一问让秦漫漫不知道如何回答，她像是喝水呛了嗓子，咳嗽一声。
“咳咳——”
什么结婚，我和宁远归才不结婚嘞！谁说男女朋友就一定要结婚了。
“大爷我们暂时还没有打算。”
宁远归看秦漫漫的耳朵又红了，猜到她就是害羞，只能帮她解围。
结婚，小姑娘，我敢娶你，你敢嫁给我吗？
“那可不行啊！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。你这样不行的小宁，大爷不支持你。你得抓紧啦！”
大爷笑的时候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，格外的慈祥。
秦漫漫在一旁偷笑，大爷说得很有道理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，但是我们不是真的谈恋爱。
是假的。
假的。
假的而已。
秦漫漫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。
“行，我抓紧。”
宁远归笑呵呵地点点头，他低头看着秦漫漫，阳光破窗而来，偷偷爬上了她的睫毛，扑闪扑闪的，格外明媚。
秦漫漫的笑容也格外明媚。
其实，有小姑娘这样的女朋友也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