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育仁忙示意他留下，说黄秘书长，不要走，你留下来帮帮我。说着，反客为主，叫黄健壮过来喝茶，还从烫好的盆里，夹出一个茶杯，放在他面前，又给斟满了。
伍国栋不满地说：“你想搞什么名堂？”
王育仁皱着脸儿说：“伍书记，我不是不想执行你的决定，我只是想叫黄秘书长给我评一评理。”
伍国栋说：“我有错吗？我有什么不合理的？人家把青春都献给了教育事业，身体有病了，你们就要负担起来。只要是有良知的人，都会同情那位民办教师，黄秘书长也会同情，也会支持我。”
黄健壮说：“既然伍书记都做出决定了，你还是执行吧！”
王育仁说：“如果，是别人，我会坚持执行，一万个不对，我也会支持，谁叫人家是市委书记，不过，正是因为我知道伍书记不是那种武断的人，所以，希望这事还能有转机。正因为，我知道伍书记听得进你的话，所以，才希望通过你，来改变伍书记做出的决定。”
黄健壮认真地说：“我怎么能改变伍书记的决定呢？你是不是糊涂了？过年都吃了什么好东西，把脑子吃坏了是不是？”
虽然，知道伍国栋确实不是一个武断的人，确实也能听进自己的意见，但是，在外人面前，他绝对不能承认这些。以公来说，他要维护伍国栋的权威性，以予私来说，他要给伍国栋留这个面子。
伍国栋笑着说：“听你这口气，你认定是我的错了？”
王育仁连连说：“不，不。你没错！”
伍国栋说：“我没错，不就是你的错吗？既然知道自己错了，还在这磨蹭什么？还想在我办公室里找支持者，你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？”
王育仁无言于答，非常不情愿，但又不得不离开。
黄健壮看着他消失的背影，便回过头来，汇报自己的事情。两人单独在一起，总得很随便，一边喝工夫茶，一边谈事。
黄健壮说：“主要是机关职务规范的问题。”
他说，撤县设市后，许多职务都是参照大市而设的，比如，市委市政府都设有秘书长，各部委办内设股室，现设为科室，等等。经过多次机构改革，有的部委已经改为局，但还是内设科室，享受的职务待遇和局长相当，很不规范。
他说，当然，这是普遍存在的情况，不仅仅是南山市的问题。这次，省委省政府要求，统一规范，县级市还是按县级架构设定，市委市政府不设秘书长，各部委内设科室必须改为股室。
他说，具体的说，市委市政府秘书长改称为市委办、市政府办主任，各个局以前内设科室的，一律改为股。市委办、市政府办、组织部、宣传部、统战部，这些部门的内设科，也要降为股级。纪委由于部门特殊，内设科室，享受副科级待遇。只有市人大、市政协的内设科室不变，享受正科级待遇。
伍国栋问：“这一规范，岂不是很多人都要降级吗？原来的科长都降成股长了？”
黄健壮笑了笑，说：“官越干越小，由科长升任股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