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在另一端的沙发上坐定，手里的枪没有放下，就这么平端着，稳得像是手臂被打了石膏。
黑袍人那兜帽拉得很下来，看不清对方藏着的脸，只能看到半张绸缎材质的蒙面巾。
虽然对方的声音是中性，但是那握着枪的手显得纤细而白皙，从指节就能看出来是明显的女性手掌。
当然啦，坚强哥也不敢完全确定——毕竟现在亚太圈子兴起了一股奇怪的风潮，总有一些男性想要扮作女性的样子，而且他们还真做到了。
坚强哥读书的时候，他那些亚太同学就喜欢拿个手机过来，问他说‘看看这个是男是女’，聪明的坚强哥在经历了最初的几次失败之后，后来就从没错过。
那些漂亮的girls，绝对是可爱的男孩子假扮的。
只不过毕业之后，这种事情就少了，毕竟他的生活圈子里失去了有趣的沙雕同伴，而环绕着所谓的纸醉金迷和逢场作戏。
坚强哥和她对视着，黑袍人略带好奇地看着他：“你最开始发现我的时候，为什么不直接叫人或者退回去？”
“如果我喊了或者退回去，你应该会第一时间开枪吧？”
“嗯……不一定。”黑袍人想了想：“如果我告诉你，你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进这个门，我也不会做什么，你是什么感想？”
黑袍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认真采访，那把被她单手端着的冲锋枪此刻反而像是个话筒。
“如果是那样的话，我现在有点后悔。”坚强哥笑了笑，翘着二郎腿，身子舒展开来：“我可以出去吗？我们就当做是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，今晚又是安静的一个晚上。”
“很抱歉，我想并不能。”黑袍人笑了笑：“你好像不怎么害怕的样子——自我介绍一下，在这种时候，你可以叫我‘王哈桑’，这是个一次性代号。”
“grandassassin（王哈桑）……”
坚强哥念着这个名字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用左手抵在沙发的扶手上，大拇指顶着下巴，食指覆着唇，略带好奇地问道：“你是共和国人？”
他说的是国语，虽然不怎么标准，但是相对来说已经是足够‘听得懂’的地步。
“哦？”王哈桑还是用英语反问他：“为什么会这么觉得？”
“我有了解过那款游戏，fgo。”
坚强哥看起来很认真地解释着：“实际上手游行业是一个高达数百亿的大蛋糕，而且技术含量比起很多实业都要低，所以我有考虑过参与进去，毕竟你们共和国市场的成功，足以让全球的传媒行业都为之眼红。”
说着他耸了耸肩：“而作为全球手游收入榜单排行第三的游戏，我还特意下载来玩过，我也是个年轻人——据我所知，那款游戏的主要发行区域是日本和共和国。”
王哈桑‘嗯’了一声：“那为什么不是日本？”
坚强哥想了想：“是因为风格吧……如果是日本杀手的话，大概会很严肃很紧绷的样子，我见过的日本人都那样，总像是身上套着一层枷锁。”
王哈桑赞赏地点点头，换回国语：“‘枷锁’这个词用得很不错，你的国语很棒。”
“谢谢，我的语言老师是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的国际问题专家，他极度推崇共和国。”
坚强哥说着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：“我能抽根烟吗？毕竟你用枪对着我，我有点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