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黎现在的心情很复杂。
真的很复杂。
眼前有个摆烂的天道，这咋办嘛。
他思考了半天，小声道：“不....不至于吧？”
老者却只是冷哼一声：“不至于？你一次次的救人，那人一次次的寻死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修黎下意识地开口说道：“死了算了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”
“这不得了。”老者哼道：“死了算求。”
“可....可......”
修黎总觉得哪里有问题，却又说不出哪里真有问题。
这破事你看给闹的，既然无法解决现有矛盾，那就赶紧加速到最终形态的想法，您老是天道啊！！怎么也是加速主义拥护者呢！
而老者就跟知道修黎在想什么似的，开口说道：“这想法，也就十年前出现的，出现之后，我突然觉得....好像也不错。”
修黎心里一抖。
娘啊，别跟自己有关系啊！这锅可不兴背啊！
老者看向修黎：“反正这世界生灵那么喜欢追求毁灭，那就大家一起玩完呗，你也说了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”
修黎思索片刻，这才说道：“您老有没有考虑过.....别的办法？比如...不让人修炼？”
“天地规则在这里摆着，我虽身为天道意志所化，但这规则如何修改。灵气就在那里，天地就在那里。”
修黎赶紧说道：“仙凡分离呢？”
“分离不了。”老者淡淡道：“分离了就不修了？”
“那就填满啊。”修黎说道：“整个轮回系统什么的，这仙人轮流做，反正就那么点位置。”
老者平静道：“你以为大劫是什么？”
说到这里，老者明显有些生气：“大劫本就是为了天地平衡！结果呢？谁家都有自己的避劫之法！”
“那就设立一套新的规则？”修黎说道：“优化一下什么的。”
“想过。”老者回答：“但是我懒得弄了。”
懒..懒得弄了可还行啊！
老者看了眼修黎，然后说道：“那个蛊毒老祖，本就是凡间大劫，结果济世仙宗为了所谓生灵，硬生生的把这大劫化解了一半，那大劫之中，曾应该死掉的一人，后来却在玄天门登仙，你可知是谁？”
修黎微微思索片刻，突然一愣：“玄烨真人。”
“没错。”老者说道：“就是玄烨真人。”
“现在，这蛊毒老祖就是济世仙宗大劫，你既知道了如今这片天地如何，可还要救他们？”
修黎仅仅是思考了片刻，然后说道：“救。”
老者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，只是说道：“为何？可有什么道理？”
修黎这一次思考很久，想了半天应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行为，让其合理性。
什么人之根本，什么规则大道，甚至很多不敢写的东西他都准备搬出来说一说，人权乱七八糟的他也想过。
但是到最后，修黎发现，与这片天地要玩完了相比，自己所说的一切都仿佛是废话。
毕竟他也不是那种，为了人权自由所以我们反对居家的憨批。
大是大非就摆在眼前。
而且还是真正的大是大非。
如果真的按照老者所说，这济世仙宗大劫自己的确不该过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