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为何非得借你之手?”白彧不以为然地问,眼睛如同鹰盯着猎物那般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忆初雪低头看着自己素白的长裙上缓缓漫开的殷红血迹,清冷的眸子蓦然抬起。
身体上的痛感丝毫没有影响她不紧不慢的语气,她幽幽道来:“那殿下要如何得到呢?派遣神卫去偷吗?殿下可是王室神明,做这种事情怕是不妥且有损名声罢。”
她又道:“我可知晓,灵源现被神帝保管着。但若是殿下开口向陛下索要,也是不妥,这样一来殿下的野心可要让陛下看尽了。”
白彧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,他摩挲着大拇指上那枚暗紫色的玉扳指,显然有了急色。
“那你就能保证自己可以拿到灵源么?”他嘲讽地说:“这种大话还是不要在牢狱之中放出来为妙,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紧要的,不是吗?”
忆初雪置若罔闻,她咬紧牙关勾起破碎的十指,顷刻间锁链崩断。
她不屑道:“我虽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将摄政王的灵源握在手中,但殿下想想这灵源对增长灵力极为有利,那么若为陛下所用,殿下与陛下的差距只怕……”
“你在威胁本王?”白彧怒形于色,忍耐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,他道:“你也不看看这是何地!你以为你可以活着出去吗?!”
只要进了这间刑审间,不论神魔,能完整出去的迄今为止可没有一位。
可白彧话音刚落,刑审间外便传来那道熟悉无比的温和嗓音。
“白夙殿下请前来跪受神谕。”
忆初雪扬唇,果真,他没有骗她。
只见白彧面色青白混搭,锐利的目光狠狠地扫视了执刑架上的白衣少女一眼,他撇开贵重的王袍,单膝下跪。
刑审间的铁门打开,一位身着浅黄色锦衣的男子手奉神谕在众人的跪拜下走了进来。
男子面露温和的微笑,有如冬日暖阳,眉眼又如和煦春光,散发着一股温暖人心的气质。
他施法展开神谕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。
忆初雪静默地听着来者不紧不慢,甚是恭敬地将神谕上所写逐一读出。
其大意便是要将她送到另一个地方去,不是帝宫。
但再往下听,便可听得只要她在那地能待上三日就可将她赦免。
忆初雪心中暗想,神帝此举倒是废了些功夫,既要不失公正,又要应了他的承诺。
那他答应将她收入帝宫,又是作何打算呢?
“所以玉宸大人,依陛下之意,是要将她送入禁兽笼中去,做了那上古神兽的盘中餐?”
玉宸颔首,语气温和而又不失分寸。
“陛下认为,摄政王为一介女流之辈所杀害传出去对王室名声有损,所以这次不公开处刑。”
“所以就让一只神兽来审判她的生死?”白彧显然不乐意了,他手握神谕,如同针扎。
摄政王与他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,神帝这立场明确得很,无非是要扫了他们兄弟二人的颜面。
玉宸只是劝说道:“不知殿下可记得,摄政王生前曾收服过一只金龙神纪年间的上古神兽。”
“该兽性情暴戾,残酷冷血,但却对摄政王殿下服服帖帖,自摄政王羽化,它便变得喜怒无常,如今夜夜发狂。陛下将其关押于禁兽笼
不过短短数日,它就已残害守卫百名,如此也是一大患。”